距離海超過一公里的距離
風中有鹽分 有海水的氣息
之前讀過一篇文章
說海邊之所以讓人感覺愉悅
是因為海藻和苔蘚植物
光合作用中釋放了一種化學物質
是會讓人開心的物質
她說
我身上應該也有類似的物質
那我是海藻
我不是苔蘚植物
溫度改變了
氣流就改變了
氣候變化
改變的是這個季度的顏色
顏色改變的是光
光改變的是影子
影子改變了心情的走向
想再多
只會更意識到文字思維的蒼白
感覺才是起決定作用的因素
我可以為你描繪四季的變化
那是基於我對四季的擷取
不如
你自己到四季裡
走一遭
That bubble breaks
Another bubble just rises
五月一個不眠夜
希望活到八十歲那時
你還唱歌
我仍畫畫
你的房間會掛滿布同張貼畫
我的房間會擺滿香水同香氛
看一看
那份童真依然
腦電波傳輸亦無障礙
好嗎
五月 南方 16:45
坐北朝南
陽光斜斜地在我的右上方
落下來的影子也斜斜的
稀稀落落的鳥鳴
稀稀落落輪胎輾過水泥地的聲音
昨天我喜歡的精靈在店裡
昨天我錯過了這一切
因為昨天
我只想聽他們說話
夢
圖一
薄荷綠偏藍的牆
窗
半透明玫瑰連著枝幹帶著葉子
粉紅夾透洋紅的光
圖二
米黃色背景
綠色巨型水槍
水槍胖嘟嘟像一個蟹箝
有個紅色噴頭在左側
圖三
許多 許多 許多 許多 泡泡
她說
妳總在探尋和釋放自己的潛意識
那個層面的妳是自由的
同時妳愛用神學自然力等非客觀力量
去抗衡自由
妳為自己擁有的自由感到罪惡
圖四
紫色背景
前後交錯的粗麻繩
將斷未斷
這 很 妙
致你小小的柔和的不強烈的恐懼
你問我
已經在做自己了
為什麼還不開心
我想
因為我們不相信那個自己
我們沒有妥協
我們堅持著自己喜歡的事
但我們貪心地想得到社會的認可
大眾的認可
更多的認可
做自己已經很難了
想一想
如果明天我就死了
我是否有房有車
我是否有丈夫家庭孩子
我是否有錢
這些無法定義我的一生
可以定義我的
只是我做著
我喜歡的我擅長的事
是否做到我所能及的最好
別人是無法定義我們的呀
別人也沒有這個資格
最初紀錄三餐
起源於一個好奇的念頭
我喜歡吃什麼東西呢
上一次吃雞煲是什麼時候
前兩天的午餐吃的是什麼
我發現我都忘了
若是不刻意去記住
生命中有很多發生過的事
可以僅止於發生過
我們是可以遺忘
自主遺忘
或是
不經意遺忘
正因我們總在忘記
記得才有了意義
喜歡的對象
不一定是完美或萬能的
而是剛好填補了某種情感需求的空缺
夢
天津菜裡有蒜香醉雞
上海菜裡有口水雞
我說
我有話想說
不用說了
我也是 這樣想
如果時間倒退一年
我仍清楚記得
頭髮未乾
忍著倦意走下樓
迎接你時的第一眼
有陽光
有車站
而當時的我很簡單
想的都是等下要去週六的集市
買牛肉買牛奶買雞蛋
以及之後
上班的空檔
約爸爸喝了一杯咖啡
我們沒有怎麼說話
一年裡
我喜歡
三月
五月
九月
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身邊所有人都低估了
回國這件事對我的影響
包括我自己
當我失去了讓自己快樂的能力
我會把自己鎖起來
多想安撫
也只能眼睜睜看自己被拒之門外
就像腿上有一處破損
我手裡拿著消毒藥水想給傷口上藥
我的手想靠近
我的腿卻一直躲閃
我能感受到
意識裡有一塊糾結著
我想理清
卻無從下手
然後慢慢地
我好了
我學會了和那一塊解不開的結共存
我的心理防禦
就連我
想讓它卸下
也很難
卸下防禦是一件無意識的事
築起防禦亦然
這裡的五月那麼冷的嗎
媽媽說 還沒過端午都會反覆
今天的溫度和風
在睡眼惺忪 賴著床的時候
想起了巴斯
某個早晨出發前往巴斯
噢對呀 必須是早晨
到了日中的英國會比現在的深圳
熱一些
乾爽一些
仔細感受的話
其實今天的天氣陰陰涼涼
更像是在河邊幾乎走了一天的時候
一起經歷過五月的英國
卻不知道 你腦子裡想起來的畫面會是哪些
人類的夢境不相通
人類的回憶也不相通
有些回憶不是不想翻
而是不敢翻
阻隔
湧現
掐斷
再湧現
也不敵身體對天氣的記憶
五月初的深圳
和五月初的倫敦
居然有著相似的天氣
新裝修的空間
甲醛味道 很重
他還是很抽離
建議是每天都學著感受和形容自己的情緒
他反覆用「難過」和「平靜」
這兩個詞
他問我
那你的情緒呢
我 很誠實地告訴他
我沒有情緒
我的情緒都在我的創作裡
它們處於無意識狀態
一定要形容一個感受的話
大概是一種狀態
我被保鮮膜包著
層層疊疊
反覆纏了好幾層
纏得很緊很密實像個木乃伊
好像被保護著
好像隔離了
但其實完全透明
只是看起來不直接的彆腳掩飾
下雨了
空氣變冷了
我喜歡這個溫度
洗澡的時候特地把窗子開得很大
風會吹進來
熱水淋在身上
潮濕的風就把那部分熱量迅速帶走了
很像去年冬天在鬼怒川泡室外溫泉的時候
冷熱交替刺激著感官
我問身體
這裡的風到底有什麼不同
這裡的一切到底有什麼不同
耳朵說
北歐的歌者的歌聲中
有冰川 有雪山
那份冰冷的聲音
屬於大地的精靈
眼睛說
憂鬱的人類眼底
有星空 有月光
好眠
Dear Chan,
你好嗎
家樓下的鳳凰花開了
記得中學操場也有一棵鳳凰花
我們在那下面發傻
那棵樹是會掉毛毛蟲的啊！
我記得有一次掉到我的小腿上了
鳳凰花
在英國沒有
英國的五月開著別的花
我叫不出名字的花
最近覺得呀
路是越走越寬闊了
開始變得清晰而有些舒坦
路也是越走越孤獨
但那份孤獨裡
比起最初又多了一份氣定神閒
再怎麼倔強也有一天會接受宿命
在被動中的開始和結束之間
算是把不甘化成無奈
然後低頭了吧
屬性：隨時可以自己和自己玩起來的人類
在天台自娛自樂
是有意識以來 的生存方式
我
還是比較習慣
自己把自己治癒好